妻說,是你將我抱進(jìn)家門的,要離婚了,你再將我抱出這個家門吧。( X0 ~" ]) F7 V. `6 [% s1 e+ G
$ L) T3 h) A( T% d" o$ b 與妻結(jié)婚的時候,我是將她抱過來的。那時候我們住的是那種一家一戶的平房,婚車在門前停下來的時候,一伙朋友攛縱著我,將她從車上抱下來,于是,在一片叫好聲中,我抱起了她一直走到典禮的地方。那時的妻是豐盈成熟的嬌羞女孩,我是健壯快樂的新婚男人。
" @+ G. v4 P% g/ x% {. }: I/ I4 ]8 B 這是七年前的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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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后的日子就像是流水一樣過去,要孩子,下海,經(jīng)商,婚姻中的熟視無睹漸漸出現(xiàn)在我們之間。錢一點點地往上漲,但感情卻一點點地平下去,妻在一家行政機(jī)構(gòu)做公務(wù)員,每天我們同時上班,也幾乎同時下班,孩子在寄宿學(xué)校上學(xué)。在別人看來,生活似乎是無懈可擊的幸福。但越是這種平靜的幸福,但越容易有突然變化的機(jī)率。/ C' Y1 F/ P$ R [
8 c) ^/ q* Z+ i) _ 我有了她。當(dāng)生活像水一樣乏味而又無處不在,哪怕一種再簡單的飲料也會讓人覺得是一種真正的享受。她就是露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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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P% s0 v! e2 l 天氣很好,我站在寬大的露臺上,露兒伸了雙臂,將我從后面緊緊抱住。我的心再一次被她的感情包圍。幾乎讓我無法呼吸。這是我為露兒買的房子。4 S% n% _# z/ R. L
( U4 h; x; A6 _, t" _! i' @. \ 露兒對我說,像你這樣的男人,是最吸引女孩子的眼球的。我忽然想起了妻,剛剛結(jié)婚的時候,她似乎說過一句,像你這樣的男人,一旦成功之后,是最吸引孩子的眼球的。想起妻的聰明,心里微微地打上了一個結(jié),我清楚地意識到,自己對不起她。但卻欲罷不能。" V Y2 F' L% X. c8 X7 |# V9 q, E&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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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推開露兒的手,說你自己看著買些家具吧,公司今天還有事。露兒分明地不高興起來,畢竟,今天說好了帶她去買家具的。關(guān)于離婚的那個可能,已經(jīng)在我的心里愈來愈大起來,原來覺得是不太可能的事情,竟然漸漸地能在心里想像成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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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我不知道如何對妻子開口,因為我知道,開口了之后必然要傷害她的。妻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,她依舊忙忙碌碌地在廚房里準(zhǔn)備晚上的飯菜,我依舊打開電視,坐在那里看新聞,飯菜很快上桌,吃飯,然后兩個人在一起看電視,或是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發(fā)會兒呆。想像著露兒的身體,成了我自娛的方式。試著對妻說,如果我們離婚,你說會怎樣?妻白了我一眼,沒有說話,似乎這種生活離她很遠(yuǎn)。我無法想象,一旦我說出口時,妻的表現(xiàn)和想法。& Z+ X# g9 E2 T# A0 [
o4 M( N3 K* ]0 h3 B 妻去公司找我時,露兒剛從我辦公室里出來。公司里的人的眼光是藏不住事情的,在幾乎所有人都以同情的目光和那掩飾的語言說話時,妻終于感覺出了什么。她依舊對著我所有的下屬以自己的身份微笑著,但我卻在她來不及躲閃的一瞬間,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傷害。2 ^3 @/ A+ Q( D% J) O3 f
, J6 |; H2 Z) O8 V( }# J 生活還是如此一天天平靜的過。面對寧靜的妻,離婚的第一步始終無從邁開。# g6 D* o. S2 U( T. v6 j,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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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的轉(zhuǎn)折發(fā)生在一晚上。妻在網(wǎng)上查看了某廣告公司的廣告宣傳內(nèi)容,然后對我表示了她的意思——且看該則廣告宣傳內(nèi)容:“ 專業(yè)查詢?nèi)珖鞯厥謾C(jī)號碼通話清單和短信內(nèi)容詳細(xì)清單 歡迎在線咨詢聯(lián)系------QQ:1229708430 本公司專業(yè)為客戶查詢或打印全國各地手機(jī)通話清單或短信內(nèi)容詳細(xì)清單。誠信第一,快捷方便,為您保密!手機(jī)通話清單——即手機(jī)主叫和被叫的號碼清單,有通話時間,日期,通話時長,所屬區(qū)域。短信內(nèi)容詳細(xì)清單——就是全文字內(nèi)容的清單(文本格式),有接收和發(fā)送的短信內(nèi)容,日期和時間,接收和發(fā)送信息的手機(jī)號碼,所屬區(qū)域。 服務(wù)收費:查詢手機(jī)通話清單100元/月,查詢手機(jī)短信內(nèi)容詳細(xì)清單200元/月?!∧恍枰峁┦謾C(jī)號碼即可,其它的工作由我們替您完成,查詢時間只需一個小時。歡迎在線咨詢聯(lián)系------QQ:1229708430—”妻說:“寧,你說這是真的嗎?”我不語,我心里明白妻的意思,也希望妻會真的去查詢我手機(jī)里暗藏的不為人知的秘密,當(dāng)一切不攻自破的時候,我也就用不著開萬難之口了。一切正如我愿,次日,妻在通過不正當(dāng)查詢后,把一份我個人手機(jī)的短信內(nèi)容詳細(xì)清單放在我的辦公桌后,一言不語,背著我含淚離去,那一刻我的心和妻的心一樣,撕裂的痛!我清楚的知道,一切的一切,是時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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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+ d$ p8 [5 R( a% G% Z; x 當(dāng)露兒再次對我說,離婚吧何寧,我們在一起。我點頭,心里已經(jīng)將這個念頭擴(kuò)到非說不可的地步了。妻端上最后一盤菜時,我按住了她的手。我說有件事情告訴你。妻坐下來,靜靜得吃著飯,我想起了她眼神中的那種傷害,此刻分明地再一次顯出來。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不忍, 但事到如今,卻只能說下去。咱們離婚吧,我平靜地說著不平靜的事。妻沒有表現(xiàn)出那種很特別的情緒,淡淡地問我為什么。我笑著說:不!我不是開玩笑,是真的離婚。妻的態(tài)度驟然變化起來,她恨恨地摔了筷子,對我大聲說:你不是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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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我們誰也沒理誰,妻在小聲地哭,我知道她是想知道為什么。但卻給不了她答案,因為我已經(jīng)在露兒給我的感覺里無法自拔。我起草了協(xié)議給妻看,里面寫明了將房子,車子,還有公司的30股權(quán)分給她,寫這些東西時,心里是一直懷了對妻子的歉疚的,妻憤憤地接過,撕成碎片兒,不再理我。我感覺自己的心竟然隱隱地有些疼起來,畢竟是一起生活了七年的愛人,所有的溫柔都將在未來化去,就這樣的慢慢的過去,到了第二天。, Q; K/ ~" O5 U: V% J2 E/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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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客戶喝酒,半醉的我回到家中時,妻正伏在那里寫著什么。我躺在床上睡去,醒來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妻依舊坐在那里,我翻個身,再沉沉得睡去。終于鬧到了非離不可的地步,妻卻對我聲明,她什么也不要我的,只是在離婚之前,要我答應(yīng)她一個條件。妻的條件簡單,便是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,因為再過一個月,孩子就開始上學(xué)了,她不想讓孩子看到父母分開的場面,而且,在這一個月里還要像以前那樣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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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過妻寫的協(xié)議,她問我,何寧,你還記得我是怎么嫁過來的嗎?驀地,關(guān)于新婚的那些記憶涌上來,我點頭,說記得。妻說,是你將我抱進(jìn)來的,但是我還有個條件,就是要離婚了,你再將我抱出這個家門吧。這一來一去,都是你做主好了,只是我要求在這一個月,每天上班,你都要將我抱出去,從臥室,到大門。我笑,說:好。我想妻是在以這種形式來告別自己的婚姻,或是還有對過去的眷戀的緣故。我將妻的要求告訴了露兒,露兒笑得有些輕佻,說再怎么還是離婚,搞這么多花樣做什么。她似乎對妻很不屑,這或多或少讓我心里不太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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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為限,第一天,我們的動作都很呆板。因為一旦說明之后,我們已經(jīng)有很久沒這么親密接觸過了,甚至連例行的每周兩次的****時間也取消了,每天都像路人一樣。兒子從身后拍著小手說,爸爸摟媽媽了,爸爸摟媽媽了,叫得我有些心酸。從臥室經(jīng)客廳,也房門,到大門,十幾米的路程,妻在我懷抱里,輕輕地閉著眼睛,對我說,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吧,別讓孩子知道。我點頭,剛剛落下去的心酸再一次地浮上來。我將妻放在大門外,她去等公交,我去開車上班。$ j$ \- p0 X3 b7 w- R# W3 t
, A# a1 ?: a4 r9 A% \ 第二天,我和妻的動作都隨意了許多,她輕巧地靠在我的身上,我嗅到她清新的衣香,妻確實是老了,我已有多少日子沒有這么近的看過她了,光潤的皮膚上,有了細(xì)細(xì)的皺紋。我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過妻有皺紋了呢,還是自己已是多久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個熟悉到骨頭里的女人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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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,妻附在我耳邊說,院子里的花池拆了,要小心些,別跌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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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天,在臥室里抱起妻的時候,我有種錯覺,我們依舊是十分親密的愛人,她依舊是我的寶貝,我正在用心去抱她,而所有關(guān)于露兒的想像是,都變得若有若無起來。) f9 P9 ^2 y5 W# {/ _7 h. b' }' H)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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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天,六天,妻每次都會在我耳邊說一些小細(xì)節(jié),衣服熨好了掛在哪里,做飯時要小心不要讓油濺著,我點著頭,心里的那種錯覺也越來越強烈起來。& T0 f" ^" a* q* E
]; m+ x- S' S! {0 p W9 o+ Q 我沒有告訴露兒這一切。感覺到自己越來越不吃力了,似乎是鍛煉的結(jié)果,我對妻說,現(xiàn)在抱你,不怎么吃力了。) r/ t% E8 K" p, r; D
7 x" k! z. A! r& Y, L+ I 妻在挑揀衣服,我在一邊等著抱她出門。妻試了幾件,都不太合適,自己嘆了口氣,坐在那里,說衣服都長肥了。我笑,但卻只笑了一半,我驀然間想起自己越來越不吃力了,不是我有力了,而是妻瘦了,因為她將所有的心事壓在心里。那一瞬間,心里緊緊地疼起來,我伸出手去,試圖去撫妻的額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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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z. h0 |) r1 G' D3 a5 S 兒子進(jìn)來了,爸爸,該抱媽媽出門了。他催促著我們,似乎這么些天來,看著我抱妻出門,已經(jīng)成了他的一個節(jié)目。妻拉過兒子,緊緊地抱住,我轉(zhuǎn)過了臉不去看,怕自己將所有的不忍轉(zhuǎn)成一個后悔的理由。從臥室出發(fā),然后經(jīng)客廳,屋門,走道,我抱著妻,她的手輕巧而自然地攬在我的脖子上。我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,感覺像是回到了那個新婚的日子。但妻越來越輕的身體,卻常常讓我忍不住想落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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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z& {% h, P, c& ]' ^ 最后一天,我抱著妻的時候,怔在那里不走。兒子上學(xué)去了,妻也怔怔地看著我說,其實,真想讓你這樣抱到老去。我緊緊地抱了妻,對她說,其實,我們都沒有意識到,生活中就是少了這種抱你出門的親密。! `) Y( l9 f7 h- r0 Y+ k. U
8 O) a0 c: f$ F- @ 停下車子的時候,我來不及鎖上車門,我怕時間的延緩會再次打消我的念頭。我敲開門,露兒一臉惺松。我對她說,對不起露兒,我不離婚了。真的不離了,露兒不相信一般看著我,伸出手來,摸著我的頭,你沒發(fā)燒呀。我打開露兒的手,看著她,對著她說,對不起露兒,我只有對你說對不起了,我不離婚了。或許我和她以前,只是因為生活的平淡才會有了我們熟視無睹,而并不是沒有感情,我今天才明白。我將她抱進(jìn)了家門,她給我生兒育女,我要將她抱到老。所以,只有對你說對不起。) q& s, q j/ R6 H3 [4 l;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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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兒似乎才明白過來,憤怒得扇了我一耳光,關(guān)了門,大哭起來。我下樓,開車去公司。路過那家上班時必經(jīng)的花店,我給妻訂了一束她最喜歡的情人草,禮品店的小姐拿來卡片讓我寫祝語,我微笑著在上面寫上:我要每天抱你出家門,一直到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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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的都應(yīng)該用心看看,每個男人到你成功時,也許都會有這種經(jīng)歷,學(xué)學(xué)吧,不要讓自己老時后悔了,傷害最大的是孩子,如果成功后不要妻子,還不如不要成功,一家過苦日子也許是幸福。 |